*还是不免俗套的写了过桥的经典梗
3.
过吊桥拍摄前几日,HAHA的经纪人先和RM的游戏设计组开了短会。当得知游戏内容后,经纪人脸色一暗,但他也只是沉默的在记录本上划着无意义的线,并没有提出异议。
跟着河东勋也很多年了,如果不是那人一直毫不挑剔做节目,这样程度的艺人很快会没落,而HAHA并没有。
所以当转告给东勋拍摄内容的时候,经纪人也只是开头欲言又止,后面更多的,是让他注意东注意西的唠叨。
对面的HAHA很用心的听着,间或抿一下嘴唇。
他不是不担心能否过得去这道坎,早年落水的阴影,已经刻意的去回避,也从来没有好转的趋势。
不自觉想象了一下高空与水深,却已经一阵犯晕。只能期盼着到时,能在拍摄的压力下,暂时忘记恐惧了。
不过,事情往往没有那么顺利。
摇晃的麻绳和可见的水底,加油声反而变成了更大的阻力。
当脚踏上第一格木板的时候,HAHA瞬间咬紧了下唇,耳朵那很烫,头也开始发晕。水上乐园是一个封闭的场所,室内是各式各样叫他名字的回音,他却觉得一切都离自己太远了。
害怕,是真的生理的恐惧,所以就连自己是怎么样到了水中,怎么样又被扶到边上,都恍恍惚惚。
只看见突然摄像组停止了拍摄,钟国朝自己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。
【东勋啊,我们去走走,休息一下吧。】
金钟国试图把自己的声音调整的更轻柔,然而急促的呼吸声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焦虑。
他早发现不对劲了。在到达岸的那头,向末尾的HAHA望去的时候,对方却是一脸的空洞无表情。这不是平常的河东勋。他清楚东勋的艺能信念,只要是摄像机的红灯还在,东勋就会尽力去完成自己的角色。
许是室内打板的关系,离的有些距离,钟国居然也能看出HAHA的脸色苍白的过分。不知道是汗还是被喷的水,使对方的头发遮住了部分的眼睛。
所以当HAHA落水的那刹那,钟国已经克制不住,找了现场的PD,暂时中止了拍摄任务。
……
说是走走,也只能是在室内没有太多工作人员的地方绕圈子。HAHA一路都低着头,没有吭声,夜间的照明光线从上面打下来,使得他睫毛的下方攒下了一片阴影。钟国单手环住了对方,却惊讶的感受到东勋在强忍着战栗。
瞬间,自己心脏猛烈的收缩。
这种痛感从未有过,就算是术后过了麻药的药效,也从没有过像现在那么难过。
他只能更紧的搂住东勋,似乎要把自己的力量渡过去。钟国非常讨厌输的滋味,但这次他想输,他宁愿马上输掉。自己空有一身肌肉,却没有办法保护想保护的人,这种无力只能慢慢转化为苦涩,然后扣紧东勋的另一只手。
身侧的人好像是知道了他的担心,抬起头,给了钟国一个安慰的笑脸。
【哥,我没事,钟国哥,趁现在你赶紧教我怎么样过桥吧。】
语速飞快,东勋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颤抖,所以试图自然地用着轻快的语调,末了甚至还咧开嘴笑了笑。
然而,自己却被正面的人一把抱住了。
【在哥面前就别忍了,东勋啊…】
金钟国说不出更多的话,只是重复的开始一遍遍的念东勋的名字。被抱的人身上一片冰凉,原本抑制着恐惧而始终僵着身体,却终于在听到钟国哥心跳的时候而放松。
大概,只有金钟国可以让自己走出梦魇吧。东勋紧扯住钟国后背的衣料,头埋的深深的。
这种适度的安心感,这种可以卸下一切伪装的依靠,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找到。
两个人只是无言的抱着,再无其他。
也的确不需要其他了,对金钟国和河东勋来说,这种依赖与被依赖,信任与被信任的关系已经融在了血里,比起机械的套用剧本的定位走,他们互相拥有的更多。
就好像金钟国不知道,现在他的心跳,如果用测试仪测的话,会吓一跳。
就好像HAHA重新开始拍摄时,虽然依旧听不见其他成员的声音,但能清晰的听到钟国的喊声,甚至是与别人不同的关切的眼神。
【东勋,是哥啊…】那个从来不轻易肯跪下的男人,却毫不在意的跪在潮湿的地面上。
脚底开始因为长期的肌肉紧绷,而痉挛抽痛着,HAHA却红着眼直视前方。
在他眼里,比赛的胜负,或者是嘉宾的指责并不重要,他只能看到对岸的钟国哥张开双臂在等着他,而他一定能过去。
还有两步。
钟国下意识的又往前挪动了下跪姿,好让自己能第一时间抱住过来的HAHA。
还有一步。
大腿疼的没有知觉了,已经是极限的身体,却硬是靠着意志跨上了终点。
上岸的东勋还有点恍惚,自己居然过来了,身边嘉宾和成员抱成一团庆祝着,只有钟国独自在帮他拉伸大腿的肌肉。这个人太懂他了,一个月前的腰伤时也是,凌晨突然冲进他家,满头的汗水,以为出了什么大事,却只是急着问他受伤的情况。
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,钟国还是不厌其烦的在帮他按摩着。边上的光洙和钟基也想上前帮忙,却被在石拦了下来。
是钟国还在紧张啊。在石脱下满是水渍的眼镜,擦了干净,再戴了上去。
他懂钟国的这种担忧,因为自己也在HAHA过桥的时候,默默的在祈祷,说起来自己是无神主义者啊。可在看到那么努力的东勋之后,自己也免不了这样简陋却虔诚的支援。
这兄弟两人和他也有很久的交情了,刘在石什么都看在眼里。私下喝酒也好,节目中段休息也好,锻炼也好,他看得多,也辨的明白,这两个人是真的好感情。
也许有一个人愿意抱你,却不能像金钟国那样,不是走形式,是用心在爱护。
也许有一个人告诉你,他信任你,却无法像河东勋那样,百分百相信,靠着一寸目光,走过了曾经恐惧过足足数年的高度。
没人能想象,在HAHA的眼里,绳子的下面是多高的距离,也没人能懂得,终点的彼岸,是多么暖的眼神。